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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永远的痛

来源: 重庆殡葬网  日期:2018-09-19 14:32:32  点击: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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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我多事的童年

   1948年以前,四同五同还没出世,父母身边只有大姐,经敏和我。大姐性格温顺,文静,听话,是父母的乖乖女。经敏聪明伶俐,又是最小的么女,父母格外疼爱。我呢,是个大大咧咧,最让父母揪心,做了不少蠢事,也遭了不少打骂,顽皮讨厌的淘气_。例如:皮鞋扣居然钻进了我的鼻孔。这是四五岁时的事,不知自己怎么淘气玩得把皮鞋扣塞进了鼻孔,流出的鼻涕又黄又臭,妈妈带我去看医生,大夫从我鼻孔中取出一粒皮鞋扣子,才把毛病治好了。
    我身上的毛衣被人扒走了。
    某日,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,和邻居小孩在马路边玩。不知不觉离家越来越远,走不回去了。旁边冒出个大男孩。他骗我说天太热了,帮我把毛衣脱下。一会儿大男孩不见了,毛衣被他骗走了。我们还在路上,妈妈和二姨妈终于找来了。一看我嘴都冻紫了。二姨妈连忙脱下自己的毛衣把我围上。当时妈妈没有骂我,只告诫我不要到马路边玩,会有骗子把小孩抱去卖掉,卖到马戏团挨打受骂,饿肚子,你找不到妈妈回不了家了,以后千万注意等等。
    野到南山打柴忙。
    在乡下八字朝门时,我喜欢和农民的孩子玩,帮他们割草,打柴。一次,天刚亮妈妈还未醒,我就离家上农民赵家和他们孩子木英,长生一同背上背篓上南山打柴,和他们整整呆了一天,直到天黑才回家。妈妈起身后不见孩子,着急了一整天。这次真把她惹恼火了,她一边打一边骂:“南山有老虎要吃人,你还敢去?今后还敢去吗?”要我回答。我哭著说:“今后再不敢了。”总之小时候让父母揪心麻烦的事不少。直到和大姐一同上了半山小学,有了学校的管教,我的野性才逐渐收敛。
     妈妈拯救了我的小命。
     拉肚子严重脱水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彭大娘告诉我,大约我两岁左右,没日没夜拉肚子,两个眼眶都陷下去了。妈妈一看有危险连忙送我上医院。大夫用盐水针从我脑命心打下去,才解救了我的性命。 一肚子蛔虫,吓得我哭喊妈妈救命。在乡下时与农民孩子一起玩,不懂得讲卫生,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,也不洗手。妈妈看我吃得很多,面色却不好,肚子鼓得很,怀疑我肚子里有蛔虫,就用山道年给我打。这一下不得了,一大便就有虫子出来,我吓得惊叫妈妈救命。妈妈每次还记数有几条。那段日子十分恐怖,一大便就吓得哭。闹了很长一段时间,实在让人害怕。若不是妈妈让我服药,我这个小孩子怕是给虫子吃空了。
     恶性疟疾让我大伤元气。
     读南开初中时,我染上恶性疟疾,不分昼夜时而发烧是而寒颤。人躺在床上十分难受。妈妈让我看医生吃了许多药。脸色□黄,周身乏力,病愈后,又给我补充营养,吃“牛肉汁”,每日服几粒,过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恢复元气。
    同样的爱,同样的情
    我是拣来的吗?小时候因为淘气,挨了妈妈打骂,心里总觉得十分委屈,认为父母不爱我。因为那时有一种说法:大姐是妈妈的心肝,经敏是妈妈的宝贝,我是拣来的。对此,我很伤心。但年长日久又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。因为抗战时,我和大姐穿一样的平价布衣服,一样是踏麻鞋,吃一样的带沙子米饭,上同样的学校,从未挨冻受饿。我终于明白,那是戏言,是逗我的。我因受打挨骂全是自己淘气惹的祸,应该接受父母管教,打骂我都是因为爱我。我打心眼里更爱我的父母。抗战胜利我们全家团聚来到城里林森路200号,住在二楼一间不大的屋子里。只有一张大床。晚上妈妈和经敏睡大床(那时经敏正患腿关节炎),我和大姐打地铺,父亲就睡在一张大写字台上。一家人挤在一起,与父母考得这样近,真是同呼吸共命运。实在太温暖了。那种感觉温馨,微妙,其乐融融,真是暖到心里了。这种体会,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    特殊的关爱
    妈妈会做一手好菜,全家人都喜欢吃。我对□豆尤其喜欢,生的熟的都爱吃。妈妈为我做各种吃法,炒的,煮的,糖醋的,五香的,我都十分喜爱。过年吃汤圆,汤圆都是甜心的,我不喜欢,觉得太甜太腻。妈妈就我单做没馅的再加点糖水。我爱吃烧饼,妈妈就把油渣捣碎成细末夹在烧饼里给我吃。上初中学劳作课,我学会了织毛衣。妈妈为我买了一斤新的红色毛线鼓励我,我终于织成了,自己穿上很得意。从此我身上穿的毛衣多是自己织的。父亲看我喜欢画画,从上海出差回来专为我带来水彩颜料及画笔。我高兴极了。画了不少水彩画。1957年,我由重庆钢校毕业,就被分配到上海钢厂工作。离家前母亲亲自到杨家坪菜市场为我买鸡,各种菜,专为我做了一顿饯行的饭菜令我十分感动。以后凡是出差回家,妈妈都要做她的拿手好菜招待我们,而且每次相聚都要去相馆照张全家福作为纪念。
    我父母心中只有孩子没有自己
    双亲十几岁就结婚生子。过早地挑起了上有老下有小,还有同胞姐妹的生活负担。沉重的负担压在他们还柔弱的肩上,长期经受著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,是我们这辈人所难以体会的。小时候就听彭大娘讲:你父亲年轻时喝醉酒就哭著喊:“太太也,.......” 太太即我祖母,父亲只有这时才禁不住要向自己的母亲哭诉。挣得一些钱也舍不得花,心中只有孩子的健康,教育,学费。不论学费多贵也要想办法让我们上最好的学校,受良好的教育。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苦苦地煎熬,像烛光一样一点一点地燃烧自己,照亮孩子。终于把我们五个姐妹拉扯大,培养成为教授,高级工程师,教师,成为国家的建设人才。父母无私奉献了自己的一生,恩重如山的双亲啊,孩子们永远爱你们,敬重你们,赞美你们!
    父亲生命中的光辉
    我的父亲,学的是土木建筑。但旧社会毕业即失业,找不到合适的工作,只得改行工作挣钱养家。解放后总算归队到建筑工程公司任工程师,主任工程师,总工程师,搞了许多工程项目,创造了很好的成绩。但计划经济时期难以放开手脚大干施展宏图。直到改革开放给父亲施展才华的巨大空间。退休后找到了自己发展的平台。在全国首创成立退休工程师协会,这一开拓性的创举,在80年代全国引起很大的反响。北京,上海等各地都纷纷效仿成立协会,为老知识分子退休后发挥余热,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,取得了很大成就,受到国家的肯定。83年父亲作为四川省代表来到北京出席“全国科学大会”。退协的经济效益好,他忙著为退协买房子,买车等基本建设,从未考虑自己的得失。他的高贵品质受到大家赞扬,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。他还是重庆市多届人民代表,政协委员。人们常说:是金子总会发光。父亲生命的光辉终于在晚年光芒四放。他的潜能终于得到释放发挥,作为子女我们感到荣耀!
    长期远离父母是我心中永远的痛
    五个孩子中数我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最少,和父母相聚的日子加在一起我粗略估计不会超过十年。从六岁上学开始到十七岁都是寄宿学校,两周回家一次。寒暑假时父母有时在城里,而我和大姐多回八字朝门乡下。以后我参军到成都三年,父母一起到成都来探视过一次。次年妈妈带四同一起来成都一次。由部队转业回重庆上钢校,虽说回到父母身边,但功课忙,星期天也在忙作业常不回去。1957年钢校毕业将我分配到了上海,从此远离父母,全靠通信互道衷情与思念。到59年妈妈生病,我回重庆探亲,63年,73年,77年分别因公回重庆借此看望父母。79年我由上海调北京,因眼疾虹膜炎从上海到北京反复发作治疗不断。那时妈妈病重,大姐和经敏都分别到母亲身边照料尽孝道。妈妈体谅我,怕我着急加重眼疾,没召我回去。我也没料到妈妈病情会如此严重。结果造成终身遗憾。没有尽孝道我无地自容。我愧对妈妈。80年母亲走后这25年里,父亲曾于80年,83年,91到北京小聚。85年我曾出差重庆一次,直到2005年4月我和经敏一起去重庆为父亲庆祝九十大寿。在我生命长河的七十多年里,和双亲相聚是如此短促,未能很好孝敬父母,我永远愧对双亲,我祈盼来身再做他们的女儿,我一定厮守在他们的身边,竭尽我的孝道,赎回我今生的罪过,报答我日夜思念的双亲养育之恩!


    经纬于京,

    二零零六年二月十七日

作者: 董经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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